男人的这几个地方,女人一定不要碰

??关山如铁,黄沙漫漫。

??“萨满教廷”和“沧浪帝国”数十万兵马隔着一条看不见的界河相互对峙着,不发一声,紧绷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萨满历一八九四年十月,“沧浪帝国”突然对邻国“萨满教廷”不宣而战。

??“萨满教廷”是一个神权至上的宗教国家,全国有十八个大州,信奉“萨满神”阿不都凯恩都里。教廷的东北面,有一个海上岛国名为“沧浪帝国”,举国军民都信仰“太阳神”天照大御神,对于不信奉“太阳神”的人,统称之为“异教徒”,而战争便是为了讨伐异教徒而展开。

??圣战在两国边境的“辽阳府”近郊的“辽河大平原”展开,作为前哨“敢死队”,张霖和他的同袍们,在“幽州”提督苍狼的指挥下,一窝蜂的向“沧浪帝国”的步兵方阵,发起决死冲击。

??为了教廷的荣光,为了平息教皇陛下的愤怒,为了保护家乡成千上万的父老乡亲,张霖和他的战友们,没有恐惧、更没有退缩,他们勇往直前,他们悍不畏死。但是,当他们冲到帝国步兵方阵近前的时候,却骇然的发现,树立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帝国的血肉士兵,而是一片钢铁组成的战车堡垒,无数火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们,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铁闸屏障。

??喷火的子弹如雨点般泄来,把张霖身边的教兵们打成一个个筛网,这让张霖发现,在敌人强大的战车火器面前,手持大刀长矛的他们,竟然是如此的脆弱和可笑。

??机灵过人的张霖知道,正面是无法战胜侵略者的钢铁战阵,所以两军一接触的时候,他就机警的往地上滚了两圈,然后把手上的哨官刀,准确的刺入眼前一个帝国士兵的大腿上。

??那一刻,张霖清晰地看到那名年轻帝国士兵的脸上,惊现出无比惊骇和不可置信的神情望着自己。没有等到敌人倒下,张霖已踩着同伴的尸体,跃进帝国战车方阵之中,挥舞着战刀,疯狂地收割周围敌人的生命。

??血光里,张霖连续砍掉六名帝国士兵的脑袋,刀刃崩卷,他赫然甩出手上的哨官刀,将凶狠扑来的一名矮个子帝国士兵刺个透心凉。然而,他却同时绝望的发现,跟自己冲上来的战友们都已经倒下了,而四周还有无数的帝国士兵,下一刻,张霖便被斜飞过来的一把长枪枪托砸晕了。

??教廷援兵终于开到,萨满重臣冥王麾下的精锐八旗陆续抵达战场,两国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无论是教廷、还是帝国,双方都几乎投入了所有兵力,战斗僵持不下,直至到大平原的夜幕西垂。

??仿佛彼此约好了似的,最后一丝阳光落入地平线后,教廷与帝国同时鸣金收兵,各自扔下一大堆人和马的尸体,分别退回自己的领域,偃旗息鼓。

??原本杀声震天,血肉纷飞的屠场,转眼间变得死寂无比,只余下满地的尸体与烽火的余烬,无声地诉说着先前那场厮杀的悲壮和惨烈。

??月上中天,乌鸦夜啼。

??夜幕里清冷的寒风,划过大地,发出凄厉的呼啸声。战场的中央,尸体堆积的死人堆里,张霖缓缓地苏醒了过来。

??整个战场,此刻空无一人,只有遍地的残尸断体,张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感觉到肚子里发出“咕咕”的抗议声,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已经一整天都滴水未进了。

??然而,在战场上收罗了一周,除了在帝国指挥官废弃在战场上的一辆高级餐车里,发现少许寿司和大半壶清酒,张霖并没寻找到什么可观的食物,而这点可怜的“奢侈品”,对饥肠辘辘的张霖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嗷呜——”一阵令人胆寒的野狼嚎声,从远处的山谷里隐隐传来。刚刚过去的战斗太过于严酷,散落在四周地上的兵器,非折即弯,都已经破烂不堪。几口吞掉仅有的食物,有了些许力气的张霖,只能在敌指挥官餐车上的驾驶室里,找来一根两尺许长的钢管,用来防身。

??目光落处,敌指挥官餐车车厢里木制刀架上,有一排形形色色的刀具,经过一番细致的挑选和比较,张霖满意的将其中一把刀身最阔、刀刃最锋的菜刀选取了出来,这种宽背厚刃的钢刀,是军队长官级别的炊事班专门用来剁肉骨的,张霖将这把中意的菜刀,用绳索固定在了防身钢管上面,自制成了一把长约一米、类似战斧的长柄砍刀。

??然后,张霖将那排刀具中的尖利水果刀全部选了出来,耍了几个算不上俐落的姿势,他将这些锋锐的水果刀,一一插在腰间皮带之内。与野兽或者敌人近身搏斗,这些水果刀无疑是可以当作飞刀来用的利器。

??而同样是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张霖又将视线放在其它的餐具上。他首先看中的是灶台上那些堪称精美的崭新平底锅,这些合金制成的平底锅,当做护体的盾牌或者铠甲,在目前的糟糕情况下,无疑已经是最佳的选择。

??一阵忙碌下来,张霖身前背后各固定了一个平底锅,左手手臂上更绑了一只半球形圆底锅,再加右手的特制长柄“砍刀”和腰间的一排锋锐“飞刀”,也算得上是集攻防于一体的全副武装了。

??武装齐整,张霖看了一眼尸横遍野的平野,将手里的半壶清酒一饮而尽,趁着黑暗的夜色,带着微醺的醉意,随手牵起一匹在焦树下微微踢着蹄子的瘦马,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战场……

??……

??漫天风雪,遍地冰霜。

??十月的“幽州”大地,冷得出奇,连“辽阳府”城外那一条护城河,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甚至一些贪近路的赶车把式,都可以毫不忌惮地赶着大车从冰面上驶过去。

??傍晚时分,肆虐了一天的大雪,终于停了,但是暮色的降临,却为“幽州”大地带来了更大的寒冷和黑暗,就连官道上的积雪,看上去都是迷蒙的灰黑色。

??“借问一下,驻扎在镇子外的旗军大营怎么人去楼空、半个人影都不见了?”张霖站在巍峨庄严的教廷门前的滴水檐下,头上悬着倒挂的根根冰柱,如狼牙交错,仿佛正等待着择人而噬,一排排在寒风中凛冽着。

??高阶上,一位怀里搂着一个金发美女的肥胖教士,自怀里摸出几枚铜币丢在张霖脚前,喷着酒气道:“这是老爷好心赏给你的,冥王已经跟沧浪人签订停战协议,战争结束了,万能的萨满神与尊贵的教皇陛下,已经用不着你们这些贱民散播荣光了,快滚回乡下种田吧!”

??“呸”地一声,张霖朝肥胖教士转身的背影,吐了一口重重的浓痰,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十几枚铜币,顺着雪街,策马逐渐远去。

??守门的卒子倚着红缨枪,站在城内避风的阴影里,看到张霖一人一马缓缓出城的少年英姿,不禁相顾赞道:“这后生可真俊!”

??突然间,东北角上隐隐响起阵阵猛烈的马蹄响,蹄声敲击在已经结冰块的河面上,发出一种极度悦耳的“铮铮”之声,很像是金器相击时所发出的那种特别雄壮肃杀、迫人魂魄的声音。

??箭垛子后的卒子,伸出长长的脖子,目瞪口呆望着天边暮色里涌出的马队魔影,骇然失色,喃喃自语道:“马贼!”

??彤云密布,朔风呼号。

??辽阳府”近郊的“大高坎镇”里,街道上的行人也还不如往常的多,除了教廷达官贵人和高阶教士的豪华暖轿外,谁肯冒着这么大的严寒在街上吃风,即便是有几辆大轿华车,门窗的棉布帘也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只剩下赶车的御夫,缩着脑瓜儿,颤抖在凛冽的寒风里,喃喃地抱怨着老天的寒严寒和命运的不公。

??大街中心,最高耸、最醒目的一座灰蒙蒙的建筑里,高朋满座,呼卢喝雉,行酒划拳,热闹非凡,那是镇上的首富、镇长骆驼老爷的豪宅,也是本地的行政中枢所在。

??“滚!”

??喝声响起处,短小精悍、一身怪异装束的张霖,突然从镇长府第里面被人推了出来,一个凶眉厉目、满脸酒气的驼背老者,自门帘内伸出头,冷笑道:“畜生!我骆驼老爷没有你这个当逃兵的外甥,你和二菊的婚约就此作废,以后不许你再登我家的门槛儿,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我不是逃兵!”张霖激动的争辩道:“舅父大人,外甥张霖,隶属苍狼将军第五旗右翼第十三彪前哨哨官,沧浪人的炮火猛烈,本哨一百二十八名兄弟,全都拼光了!我在战场上重伤昏厥,与本队失联,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苍狼大人移师撤防关内,大营早已人去楼空了……”

??骆驼老爷顺手将门内一个丰臀肥乳、探头探脑出来笑嘻嘻的妖冶妇人搂在臂弯里,斜睨着阶下这个长发蓬乱、破衣烂衫的少年,无礼地打断他的申诉,冷笑道:“你的主官不在,你又凭什么证明自己不是逃兵?”

??张霖猛然撕掉自己胸前单薄破碎的军衣,赫然露出胸膛上横七竖八的鲜红醒目伤疤,他愤怒的吼道:“就凭九泉之下的一百二十八个壮士亡魂和张霖这一身的弹孔刀伤!”

??好似被少年的气势所震慑,骆驼老爷满脸横肉的面上微微变了色:“孽畜!你要是再赖在门前不走,本老爷可要叫毛警长来抓人了!”

??张霖心有不甘的道:“那我和二菊的婚事……”

??骆驼老爷面容一厉,怒色道:“你这穷鬼还敢提这事!我和你舅妈‘六大浪’已经做主把二菊许给警长毛猿大人家的少爷做少奶奶了,你胆敢再纠缠我家的两个姑娘,小心我让毛警长的打断你的狗腿!”头一缩,搂着老婆六大浪又钻回暖门里。

??被门外的冷风一吹,胸膛袒露的张霖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他茫然呆立了片刻,只觉着天地之下却无自己容身之所,他流连几步,顺势便歪在台阶下,佝偻着身子打起盹来……

??“呜——”“呜————”

??一阵紧似一阵的号角,在“大高坎镇”镇子北边响了起来,伴随着号角声,一个嘶哑的声音从远到近的传来:“马贼!马贼来了!!快把各家的粮食和女人都藏起来,大家要快啊!”一个气喘吁吁的卒子,步伐踉跄的出现在街口的桥头,随即缓缓仆倒下去。

??桥墩上的雪花,忽然染红了一大片鲜红的图像,还在渐渐地扩大开来。石阶下的张霖一跃而起,瞧向那卒子背肩处,插着一只弩箭,裂了一道血泉,不由得目光就是一寒。

??街道两旁的所有的百姓,无论是男女老幼,都以最快的速度,把粮食和牲畜都藏进地窖;所有的年轻女人,都不约而同的冲进厨房,争相揩锅底灰往脸上涂抹;所有的店铺,都家家窗户紧闭、上了门板。偌大一条街道,眨眼之间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不见。

??蹄声未歇,四下里唿哨声却均已停止,马匹也不再走动,一个八、九百人的镇子鸦雀无声,就是啼哭的小儿,也给父母按住了嘴巴,不让发出半点的声响。

??各人凝气屏息之中,只听得一个长发披肩、披着兽皮的女马贼“喀、喀、喀”的马靴之声,从北边沿着大街,一路响将过来。

??这女马贼身形高大,神情野蛮,半张右脸刺着山鬼裸女刺青图案,双耳坠着金环,目光狰狞,她上腰间披着豹皮,两腿赤裸,皮肤黝黑;左臂挽着手弩,右臂缠着锁链,锁链的两端,还有倒钩,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她走得很慢,沉重的脚步声,一下、一下,便如踏在每个人的心头之上。脚步声渐渐近来,时值太阳正要下山,一个长长的人影,映在长街之上,随着脚步声慢慢逼近。

??隆冬的酷寒,使得街上的积雪,都结成冰晶。左刺里一间门窗紧闭着的民宅里,忽然响起一阵小孩子的哭声,划破了天地之间的寂静。

??那婴儿的哭声刚刚响起,就嘎然停止,显然孩子的嘴巴,已被他的父母大人们给死死用手捂住,女马贼脚步就是一顿!

??片刻之后,屋子里没了婴儿哭声,却隐隐传来女人压抑模糊的呜咽和男人的低声喝斥,想必是那个哭泣的奶娃娃,果真被大人给憋死了,女马贼野兽般的冷森目光,这才缓缓地收了回来。

??前方不远处,一条皮毛已脱落的癞皮老狗,夹着光秃秃的尾巴,从墙角的狗洞里探头探脑的钻出来,观察了杀气凛凛的女马贼一阵,突然“噌”的一声,窜过雪街。

??眼见着那条癞皮老狗窜到长街街心,女马贼眼睛里仿佛出现一种愚弄的表情,她左臂慢慢的抬起,突地一箭飞出!

??乌光一闪,那条癞皮老狗,已被钉死在街心,女马贼的弩箭,恰巧贯穿了癞皮老狗的咽喉,狗血流过雪地时,也同样是殷红色的。

??空中阴云密布,天地间,竟似充满了一种足以冻结一切生命的杀气。

??女马贼径直奔向镇长府邸,见张霖背手倒提一把奇形怪状的马刀,目光陡烈,声音沙哑的喝道:“闪开!”

??张霖被对方的凶戾之气,迎面一逼,身体一颤,下意识的持刀退开半步,心脏如敲鼓板跳个不停。

??女马贼怒哼半声,看也不看张霖,几步来至巨宅门前站定,她嗓音沙哑的向里面叱喝道:“骆驼老爷,山鬼有礼了!”

??只见那骆驼老爷缩着头,躲在门缝里颤颤巍巍的说道:“山鬼姑奶奶,您老人家登门有何吩咐?”

??女马贼马鞭指点道:“炒麦一百担、干果六十担、腊肉三百五十斤、黄玉米十车、白玉米十车、烧酒十瓮、马五十匹、骡十头、羊六十只、壮丁四十名、女人三十个,限明日午时,‘天狼山’交齐!”

??“山鬼姑奶奶,怎么这回比上次交纳的货物多了一半,能不能多宽限……”岂知老骆驼一句话没完,那女马贼山鬼锁链挥出,碎门而入,甩进教堂门里,勾着那骆驼老爷的脖子,顺手一带,“砰”的一声,将他重重摔在街上。

??“啊!”那骆驼老爷脖子被带钩的铁链紧紧缠绕,哀号一声,凶横的女马贼山鬼单手倒拖着老骆驼,面无表情的向外走去,锁链在冰冷的青石街面上划行,发出一连串的星火和刺耳的声响。

??老骆驼被倒拖而行,身体过处,雪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路过张霖跟前时,骆驼挣扎着双手,拼命的叫喊着:“救我!我把大菊二菊都许配给你!老疙瘩救救我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张霖小心翼翼地自后暗中潜近,到距离大约五米的地方,他夹在右手手指间的三把从战场上缴获来的水果刀,倏然射出!

??水果刀在高速飞行的过程中,发出细微的破空声响,山鬼警觉地转头,入目的是三把经过打磨到两边都锋利无比的飞刀迎面!

??没有张霖想像的惊惶失措,更没有他意料的狼狈而逃,山鬼在察觉到敌人的存在之后,马上将那条两端带倒钩、长约六米的索链,抖手发出,在精确地磕飞中间最为凌厉的一把飞刀的同时,更挡住了左右另外两把飞刀。

??看着这女悍匪山鬼轻而易举地将自己屡发屡中的三把飞刀组成的攻击阵势破解,张霖有点呆愣愣的感觉。下一刻,他清醒过来,面对已经飞跃上空对自己做出凶狠扑击状的山鬼,也只能选择“懒驴打滚”这一不雅却最为实用的躲避动作。

??“找死!”伴随着毒蛇般索命长链攻到的,是山鬼咬牙切齿地恶狠狠声音响起!

??张霖来不及站起,他咬着牙,右手自制长柄砍刀向着对方斩去,左手半球形圆锅则是本能地遮住脑袋,最大程度地保护自己的要害部位。

??但听“铛”地一声巨响,胸前由半球形锅组成的简陋护具,成功地抵挡住了山鬼索链强力的一击,巨大的撞击声,让张霖的耳膜,不断地剧烈震动。

??张霖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半球形锅护盾的严重变形,强大的力量通过钢锅传到手臂上,那一刻,他的左手臂几乎完全失去了知觉。

??至于张霖的长柄自制砍刀,确实是像他所期望的那样,在那凶悍女马贼的裸露在外面的大腿根部狠狠地来上了一下,只不过对敌人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从手上传来的感觉上,张霖知道砍刀根本就没有斩进敌人的皮肉多少,因为砍刀在接触对方之后,马上就被反弹了回来。

??面对这样的强敌,张霖丝毫没有时间多加考虑,第二拨飞刀成“品”字形,间不容发的飞了出去!

??不过,很明显地,第二次攻击所取得的战果并不显著。山鬼身手敏捷的惊人,三把飞刀,只有一把正正地插在她的腰肋部位;另外两把,一把在她的皮糙肉厚身上弹了一下,然后插在她脚前的地上,只留下一个刀柄在外,而另一把,虽然成功地在山鬼的右腿上制造了一个小小的伤口,可是伤口之轻,几乎不对这凶悍如虎的女马贼,造成任何的影响。

??而在三把飞刀得到各自归宿的时候,张霖的第三拨三把飞刀,也已经激射而出。只不过它们的命运更加地惨淡,因为兽皮的遮挡,除了一把成功地插入山鬼的袒露的左肩之外,另外两把全部被弹落掉地。

??山鬼双目尽赤,仰天长嚎,张霖趁这个机会,飞扑到山鬼近前,在她发啸召唤同伴的时候,最后仅存的三把飞刀,狠狠地近距离贯出,全部咬中山鬼的强壮野蛮的身体。

??“你……我哥哥山指和他……他的魔家十一兄弟会……会为我报……报仇的……”全身浴血的山鬼,猛然倒了下来,所有的力气随着伤口鲜血的流逝而消失着,只剩下身体本能地剧烈抽搐着,直至下一刻,张霖狠狠将手中的长柄砍刀,斩在她的脖颈之处。

??那最后一击成功地将女马贼的最后一丝生命带走,同样让筋疲力尽的张霖,溅了满身的鲜血,特别是单薄的裤子,半个裤管几乎完全被鲜血给浸湿。

??抹去脸上溅上的一滩鲜血,张霖大口大口喘息着,他艰难的来到虚弱伏地的骆驼老爷身前,目光冷冷的注视着对方,一字一吐的道:“你听着,我不是逃兵!老子只想要回我所应当得的!你这个老狗!老子为你们这些贵族老鼠在前方拼死拼活,你们却躲在城里吃喝玩乐……”

??却见那老骆驼表情恐惧的望着自己的身后,张口结舌的道:“法……法……法官!”张霖正感到背后有什么异样的时候,脑后无声无息的有一柄黑色的镰刀指在他头上了!

??张霖马上就觉的眼前一切都停止,自眼角的余光里,他隐约看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两个腰间挂满血淋淋首级的高大强壮马贼。

??“山鬼挂了!我们来晚了一步,法官。”说话的是其中一名上扎着蒙古小辫、身上挂满手榴弹的的黑壮大汉。

??“丧尸,咱们好像捡到宝了!”另一个脸上刀疤纵横交错、面相狞厉的秃顶大汉,狞笑着盯着掌中黑色镰刀刀口下的张霖。

??张霖内心一片灰暗,就在准备迎接死亡之神的时候,脑袋似被什么硬物击中,“轰”的一下,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

??张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像烤全羊般的被攒绑在马鞍上,冷飕飕的北风,不停地在耳边贯过,两旁白桦树的树影,飞箭也似的倒掠。

??“狗日的!放开老子!”张霖下意识的吼了一句,下一刻,张霖就被扔死猪一般,狠狠地给人摔在了地上。

??张霖试图看清楚来人,突然脖子上一凉,一把刀背成锯齿状、刀柄尾端还带有尖刺,刀身呈暗红色的怪异马刀,出其不意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刀刃两面,各有深浅不同的三道血槽,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蒙古黑大块头丧尸一张锅底也似的大脸,同时填满了张霖的视野,笑嘻嘻的道:“法官,你喜欢的这个小子醒了,你有得玩了!”

??张霖听得心里一颤,随即破口大骂道:“死变态!老子是正经八百的纯爷们,别胡来!俺可不好你们那一口!”

??“小子,再乱吼乱叫,我割了你的头下酒喝!”后面响起秃顶大汉法官冷酷的声音,残忍的令人胆寒。

??张霖“咕噜”一声,咽了一口透唾沫,破口骂道:“法官!就是你这个秃头王八蛋打昏老子的是不是?老子这辈子,最讨厌别人打我的头了!”

??刚吼出这句话,张霖就觉的后脑重重的挨了一记铁拳,便又不省人事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张霖第二次苏醒的时候,他已经置身在一片野林子里,不过手脚已经是自由的,身旁燃着一堆篝火,铁架子上烤肉的香味,一个劲儿的往他鼻孔里钻。

??那两个身材壮硕,神情彪悍的马贼,正在围着火堆,凶形恶相的大快朵颐。

??腰挎黑色死神镰刀、背夸捷克ZB-26轻机枪的法官,正盯着张霖狠狠的大口吞着垂涎;坐在法官对面的扎着蒙古小辫、将那柄通身赤红的怪异马刀插在脚前地下的丧尸,块头比同伴法官还要雄壮,浑如一座小山包。

??“喂!肚子饿了吧?哈哈!给你的!”大块头丧尸听到张霖肚子里发出不争气的抗议声,随手丢过来一块热气腾腾的未知生物烤肉。

??这丧尸粗壮的脖子上,挂了一挺大正十一式轻机枪,腰间玲琅满目的挂满了一圈张霖叫不出名字的手榴弹,这些武器加起来,怕是要有二、三百斤重吧,放在他的身上,轻若无物,显然这个大块头蒙古马贼,必是一个力大无穷的大力士。

??看到这个蒙古马贼似乎比另外一个凶巴巴的秃顶家伙和善多了,张霖接过对方抛过来的烤肉,一屁股坐到火堆旁的圆石上,一双狐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法官半天,然后才在对方怒火爆发的前一刻,小心翼翼且一本正经的试探问道:“你……喜欢男人?”

??下一个瞬间,两个马贼的动作,全部僵住了,丧尸鼓着腮帮子、瞪着眼睛巴巴地看着张霖,法官含在嘴里的肉块都掉落在了脚面,他也好似一丁点儿也没有感觉到。

??“噗——”辛苦憋了很久的丧尸,终于极不雅的将刚灌进血盆嘴里的一大口烈酒喷了出来,酒水落在火焰上,登时腾出一大团蓝色的火球,竟是把他自己也唬得一下跳出两丈!

??“妈的!丧尸,你狗日的当心些!你身上可是有近百颗手榴弹,会把我们炸上天的!老子可不想英年早逝、这么早就去见那个该死的‘萨满神’!”法官一下子跳了起来,气急败坏的叫骂着。

??丧尸一边强忍咳嗽、一边用蒲扇般的大手拍着毛茸茸的胸口,指着法官“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法官,你完蛋了!回到‘狼穴’,我一定把这个笑话说给毒舌听!哈哈哈!笑死爷了!”

??“王八蛋,你给我听好了,老子也是东北纯爷们!我没你小子想的那么肮脏!”法官的大手一把揪住张霖的头发,凶巴巴的像拎小鸡似的将这个小个子腾空提了起来。

??“放下老子!这个丧尸大哥不是说你这个死变态喜欢老子、还想那什么老子吗?!”张霖手脚四肢在半空中乱舞,理直气状的道。

??“妈蛋!老子是喜欢你小子的身手,我的意思想找机会和你比划一回,你小脑瓜子想啥乱七八糟的呢?!”法官说完,气呼呼的一把将张霖丢在地上,抢过丧尸还未烤好的一块烤肉,直愣愣的瞪着面前这个小个子,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半生不熟还带着血丝的肉块,仿佛他吞咬的是张霖身上的肉似的。

??张霖爬起来摸摸小脑袋瓜儿,尴尬的笑笑,凑过来痞痞的道:“娘的!想多了!你不搞老子,老子就放心多了!”

??“小子,你听说过‘十三狼骑’吗?”丧尸笑呵呵的打开了另一个话题。

??“听说过,”饥肠辘辘的张霖一边甩开腮帮子大口嚼肉,一边含糊不清的回答道:“你们‘十三狼骑’是‘幽州’绿林‘三十六路风烟’、‘七十二路响马’里报号最响、开价最高的绺子,这个连‘幽州’的三尺小童都晓得,我哪会不知道哩!”

??丧尸对张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道:“‘十三狼骑’自从开山立柜那天开始,就始终保持着十三个人的团队,每折损一名成员,即补充一名新血,百余年来,绝不多出一人,也决不缺少一人,十三个人在团队里各司其职、独当一面,缺一不可。”

??“所以啊,现在你小子把山鬼那个凶婆娘给做了,我们团队就少了一个人,一个萝卜一个坑,爷看你的刀法和身手都还不错,山鬼空出的位置,爷就替老大伯爵做了主,由你顶替上罢!”法官兴奋的搓着大手,将一张肥硕凶戾的刀疤恶脸凑过来,朝着张霖脸上大口大口的哈着腥臭的口气。

??“老子还要闯关里赚些钱回家讨二菊做婆娘呢!俺可不做马贼!你们还是杀了老子好了!”张霖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贼船”,他忍不住了冲面前两个大马贼大吼起来。

??“你个小王八蛋杀了山鬼,让我们少了一个关键人手,导致以后的几项行动都要重新部署,你就应该入伙补偿我们的损失!”法官老神在在一幅理所当然的姿态。

??“法官,我草你姥姥!”张霖豁出去了,跳着脚、指着对方的大鼻子破口大骂。

??“你放心,只要你跟我们好好的合作,等你做完几票大买卖、赚足了钱,我们会放你回去娶你的小媳妇的。”法官毛茸茸的爪子用力的拍着张霖的肩膀,极力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尊容。

??“你们要我做什么?除了砍人,老子可是什么也不会做。”张霖叹口气,笑得比哭还难看。

??“会砍人就足够用了!”法官“阴谋得逞”的道:“咱们的‘狗头军师’师爷,现在正在‘赵家庙’砍人,那里我们的人手不是很够用,我们正要赶过去帮忙,算你一个好了!”

??“这可是法官照顾你这个新丁哩!”丧尸咧着猩唇,“嘿嘿”笑道:“要知道,毒舌接的这笔生意,可是赚得很,替教廷砍掉一个‘光明圣会’异教徒的脑袋,肥鼠大主教可要支付咱们十个金币呢!”

??张霖不解的道:“教廷既然要剿杀‘光明圣会’,为何不亲自出兵、反而假手于‘十三狼骑’?”

??法官凶眼一瞪,道:“你唧唧歪歪的管那么多干嘛?只管砍头收钱就行了!比山鬼还像个娘们!”

??“还有一件事,我一直都不明白。”张霖狐疑的问道:“我失手杀了你们的伙伴山鬼,你们为什么不一刀砍了我为她报仇偿命呢?这不像是你们有仇必报、天涯追杀的一贯作风啊!”

??“狗屁!”法官一听这话,怒火中烧的道:“山鬼加入我们不久,就打着‘十三狼骑’的旗号,拉起一伙人四出劫掠良民百姓,败坏我们兄弟的名声,幸而十二妹魔瞳觉着不妥,下力气查出这婆娘是‘暗黑魔宗’三魔魁之首孽龙安插在我们团队里的奸细,我和丧尸这次来,就是奉了老大伯爵的命令,清理门户,索要这婆娘性命的,却被你抢了先!”随后又气冲冲的补充了一句:

??“将来你要是反水,老子照样不会放过你,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斩落你的头!”

??“我好怕怕啊!德行吧!”无视法官的凶光,张霖转过身去问相对“印象良好”的蒙古人丧尸道:“那老子既然顶替山鬼,是不是也要报一个威风一点的字号?”

??“这个是自然的喽!”丧尸笑呵呵的道:“做我们‘马贼’这一行的,真名实姓是见不得光的,就像我和法官,用的都是绰号,大家在一起合作发财,彼此都以绰号称呼,即使是自家兄弟姐妹,大家对打探彼此隐私也是相当忌讳的。”

??“老子不起则已,起就要起一个威风霸气一点的……”张霖认真的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一拍光亮的脑门,叫道:“想好了!普天之下,天大地大,皇帝最大,老子就报号‘皇帝’!”然后,他兴奋的看着面前两张大脸,颇为得意的问道:

??“怎么样?你们看我的牛逼不!”

??“不看!”两个凶悍马贼齐齐摇头,异口同声的道。

??“你俩干嘛都这个死样子?给我一点笑容和掌声嘛!”张霖有些失望。

??两个大马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之后,丧尸强忍笑意,捂着嘴巴踩蹬上马,法官则是语重心长的道:“咱们上路吧!过几天见到老九那个疯子的时候,你自求多福吧!”

??“啥意思?别吓我,老子天生胆小。”张霖一头雾水。

??法官回过头来,一本正经的道:“忘了和你说,你九哥的匪号叫做‘太子’!”

??“巧合、巧合,嘿嘿!”张霖尴尬笑笑,摸摸头问道:“怎么?太子他人很凶吗?”

??丧尸慌忙道:“不、不,你别害怕!咱家的太子哥那可是一个心地善良、本性纯真的良好青年。”

??张霖信以为真的上马,忽然想起什么的问道:“对了,你们给我吃的什么肉啊?味道还不错。”

??“是山鬼的死人肉啊!”法官丢下一句,拍马驰远,身后隐约传来张霖的呕吐声……

赞赏

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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