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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

夏花绚烂连友情

杨振东

一、泪花年秋的某日，下乡五十周年纪念的联欢会结束了，举办这次活动的原黑龙江省莲江口农场五分场一连的佳木斯知青，连队的原温州知青专程从数千里之外的瓯江之滨赴佳参加。参与这次纪念活动的部分南北战友次日要去内蒙古的呼伦贝尔大草原，和黑龙江省也是中国最北边的漠河北极村去旅游。会场的佳市杏林湖大酒店门口，旅游的战友们和不参与旅游的战友们在这里要作一个告别，佳城的战友们好说，都生活在这座三江平原的“双拥模范城”，旅游回来“低头不见抬头见”，温州战友们很可能在第二故乡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握手，拥抱，叮嘱......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身影，生离死别，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百味杂陈，感慨万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坐在酒店门花坛边的崔友和李平昌一直在等着，见人都散尽了，崔友喊我过去，崔友腿不好，但站着，使劲地摇着我的手，哗哗落泪，我的心里不好受，我不会劝慰，不善客套，只会说崔友你要少抽烟少喝酒啊，你啥时候回深圳啊？他说马上就要回了，杭州经常有去，我说杭州温州挨着，你到温州呆几天吧，到温州你会开心，身体会好，连长杨立业你看今天多好，他到过温州，原是病号，据说到了温州回津后生龙活虎判若两人。分别后回宾馆的路上一直想着崔友，想着下午会场上他弹电子琴陶醉在音乐里张个嘴巴全神贯注的样子；想着四十多年前男宿舍里那个黑乎乎的，眼睛亮亮的，穿双白色田径鞋，利利索索的崔友；想着当年同铺炕，紧挨着睡了好几年的崔友；想着二胡“快弓”的崔友，扬琴无师自通的崔友；想着宣传队里我们一起排节目的崔友；想着爱乐爱笑的崔友......又想着今晚哽咽的崔友，唉！多情的男人，有情有义的老战友，岁月不饶人，我们都老了，在一起悲欢与共的日子永远过去了，马上我们就要天隔一方，自己保重自己吧，只要心里彼此惦记着惦记着，直到永远老去的那一天。九日中午哈东站“摆渡站”头，战友们或返佳，或返温，或继续辽宁游，告别的时刻终于来临，当年深情的“大雁”，多才多艺的刘庆芝和众多战友们告别时，眼里噙满泪水，“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摆渡站头，战友们相拥而泣，互道珍重；摆渡站头，挥手之间，令人感慨万千。笔者想起了去年在太原站分手时含泪告别的刘炳仁与沈朝华战友，彼时彼刻，此时此刻，唯有《驼铃》的旋律在耳畔久久回荡，回荡......二、乡花哈佳线北段的望江站西边五分场是佳城温州等战友的第二故乡，又一次重返“乡里”，“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的乡愁感早已荡然无存，四十多年过去了，“星星还是那颗星星，月亮还是那颗月亮”，物是人非，排排棚屋东倒西斜，道路泥泞不平，看不见道旁原有的白杨，找不到曾经的连队宿舍、大礼堂、机耕队、卫生所、商店......的痕迹，六米桥破烂不堪，横跨六米桥的大道汽车驶过尘土飞扬铺天盖地......真是感谢筹委会，感谢今天监狱五大队的刘队长和庄书记，为我们的“返乡行”隆重举办了盛大的欢迎仪式，让我们顿然有了一种“荣归故里”的感觉。听到今天的大队领导和南北老知青代表的热情漾溢的发言，品尝主人送上的沁人心脾的大西瓜，漫步穿行在老地方的坎坷小道，想像毎位老知青该都在感叹眼前的景象，该都在拚命搜寻记忆里的曾经，都该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佳市纪念活动的召集人，首任知青副连长胡亚东告诉笔者等同行人，为了迎接我们连队老知青的回访，五大队领导班子专门新盖了男女两座公厕，还动员大队职工修整了场区的主干道，听后我们非常受感动，瞅瞅两座崭新的公厕，相比周围风吹雨打近半个世纪的破旧棚屋，果然鹤立鸡群，特别引人注目！真是不易，在这种地方。刘队长今年60岁，也是“五零后”，和我们其实是一代人，他父亲是田会计前任会计，待人热情记忆力特强，我和他是第三次见面了。年回访“乡里”，为编辑画册（纪念册）素材搜集，我特意单独到五分场采访了刘队长，中午两个多小时时间，刘队长口述，文件柜资料，总场电话询问，获得了宝贵的第一手资料，返温后整理了一篇《农（五分）场历史沿革》一文编入了《情系六米桥一一五分场温州知青画册》。刘队长告诉笔者，今天监狱的发展，五大队经济效益的逐年增加尤其是职工生活的提高离不开当年无数知青的贡献，至于五分场包括其他分场场区基础建设的落后状况，不是一年两年了，与东北经济发展滞后大气候有关，个人无能为力。他这次告诉我，已办退休手续了，马上就要加入我们的夕阳红队伍。“谢谢你们一一五分场的老知青！”这次五大队的欢迎仪式上，刘队长又如是说。“没有花香，没有树高”“野百合也有春天”，从这次回访“乡里”浓浓的乡友情里，我们感受到，乡花总会有漫山遍野倔犟绽放的一天，如同今天朝气蓬勃的老兵团北大荒集团，我们分场老知青昔日辛勤的汗水不会白流一一我们期待！三、“绒花”佳市纪念系列活动内容丰富有声有色，尤其是文艺联欢，让大家重拾旧忆，重温友情，场面热烈感人。老歌联唱，模特秀步，武术表演，曲艺小段，独唱独奏，舞蹈展艺......会场是歌的海洋，舞的海洋，正如一佳维市连友所言，他说，我感觉我们一连还在！也有人调侃：“笑一笑十年少”，我们这次会一会乐一乐，至少也能多找回一个十年。是啊，“世上有朵美丽的花，那是青春吐芳华......”我们今天是老了，但我们每个人曾经都是“绒花”，都有芳华，岁月的绒花芳华，我们身体的绒花芳华会逐年逝去，唯愿今天的每一位连友通过这次珍贵的联谊，今后做到绒花不败，芳华永驻，青春永远不散场。四、野花万物复苏的季节，广袤无际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上开着格桑花等几百种野花，有的能食用，有的能药用，还有的能观赏，牧民说如到草原深处，开的花草到膝盖处。但今天道路两旁的大草原，均隔离上了铁丝网，车过之处，隔窗相望，美丽、富饶、神奇的呼伦贝尔大草原，宛如一幅巨大的绿色画卷，无边无际，处处是蓝天绿草。笔者强忍睏意，车上隔窗想看看窗外大片大片草原上原来画中所见的“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美丽景像，你还别说，蓝天白云，成群的牛羊，甚至奔腾的骏马，还有草原中的湖泊都看到了，只是牧民挥动马鞭、策马驰骋的英姿没有见到。有看到蒙古包，都是在公路不远处，停着摩托车，勒勒车，通往草原的泥路上飘着彩旗，这是政府批准的旅游景点，在道路与草原边沿划出一块，搞些骑马射箭农家乐招徕游客。我们在一草原景点游览并用餐，发现草原的地表是沙漠，用餐时的大蒙古包能容纳十、二十桌，男女独唱《下马酒之歌》等歌曲水平和腾格尔乌兰图雅不差上下，马头琴和呼麦表演也十分精彩！呼伦贝尔大草原，总面积25.3万平方公里，相当于山东、江苏两省面积的总和。“我的心爱在天边，天边有一片美丽的大草原......呼伦贝尔大草原，白云朵朵......”，亲眼目睹，呼伦贝尔大草原是如此美丽，但要真正领略沿途草原的美景，跟团大巴游，徒步都不是好办法或者根本办不到，唯一的办法就是自驾游，但由于草原太辽阔，也只能取一地一景过过瘾而已，另由于草原是保护的，只能放眼瞭望无法深度游，但这已经是很美了。车上的导游说了几件内蒙古草原民族的习俗挺有意思，凭记忆再参考手机百度资料撷取如下花絮：

1、“幼子掌家灶”的传统。蒙古作为北方草原的游牧民族，向来都有一个规矩，就是每一户家庭的财产，最后都要传给家中最小的儿子，这便是蒙古人“幼子掌家灶”的传统。这一传统也是游牧生活的体现，因为游牧民族的变动比较大，而幼子留在父母身边的时间要长。

2、敬茶不能用左手：到牧民家做客或在旅游点上，主人或服务小姐首先会给宾客敬上一碗奶茶。宾客要微欠起身用双手或右手去接，千万不要用左手去接，否则会被认为是不懂礼节。主人或服务小姐斟茶时，宾客若不想要茶，请用碗边轻轻把勺或壶嘴一碰，主人便即刻会明白宾客的用意。

3、敬酒规矩：斟酒敬客，是蒙古族待客的传统方式。他们认为美酒是食品之精华，五谷之结晶，拿出最珍贵的食品敬献，是表达草原牧人对客人的敬重和爱戴。通常主人是将美酒斟在银碗、金杯或牛角杯中，托在长长的哈达之上，唱起动人的蒙古族传统的敬酒歌，客人若是推让不喝酒，就会被认为是对主人瞧不起，不愿以诚相待。宾客应随即接住酒，接酒后用无名指蘸酒向天、地、火炉方向点一下，以示敬奉天、地、火神。不会喝酒也不要勉强，可沾唇示意，表示接受了主人纯洁的情谊。

4、尊老爱幼：蒙古人长幼有序，敬老爱幼。到蒙古包牧民家做客，见到老人要问安。不在老人面前通过，不坐其上位，未经允许不要与老人并排而坐。称呼老人要称“您”，不许以“你”相称或直呼其名。见到牧民孩子不要大声斥责，更不能打孩子。不要当着家人的面说孩子生理上的缺陷。对孩子和善、亲切，被认为是对家长的尊重。

5、唱歌：蒙古民族的劝酒往往通过情真意切的歌唱表达出来，唱歌与劝酒是同时进行的，往往一人主唱之后，大家举杯合唱，然后大家一起干杯，如此数遍，酒意酣畅。歌唱有礼仪性的，也有即兴尽兴的，有一人或数人的，也有合唱的，其歌唱往往痛快淋漓，通宵达旦。

6、父母与孩子单过：一个蒙古包就是俩口子，孩子长大了就要离开父母单过。

7、孩子散养，爷爷奶奶不隔代抚养：蒙古族男孩子3、4岁，女孩子7岁就会骑马，孩子散养，故蒙古族孩子身体健壮。

五、山花

满洲里、海拉尔整个城市的色彩十分统一，勾勒出建筑的线条和轮廓，加上建筑风格的多样性，让“异域”风情一览无余。有几位连友晚上游览了满洲里的夜景回来赞不绝口，说整个城市都是夜景景观。哈尔滨至满洲里的火车快逼近满洲里时，从窗户外可见色彩斑澜的农家小屋和小火车站，炊烟袅袅升起，这些小房子在阳光照耀下，在山水环抱中格外静谧漂亮。这些情景以前在苏联电影中和连环画中见到过，想不到眼前就是。

满归擦肩而过，额尔古纳河擦肩而过，顾此必失彼，我们还有个伟大的目标是漠河、漠河。有点遗憾。蚂蜂窝攻略中的满归小镇简直美不胜收！也难怪，如此?珍小镇，只能是三三五五旅友来寻觅人间仙境，几大车几大车过来，就不是小镇了。额尔古纳河就甭说了，“额尔古纳河，穿过那大草原”（《歌曲〈天边）），日也想夜也想啊！但只能再朝思暮想了。

满归至漠河途中大巴穿行在茫茫林海中，让我们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大兴安岭。两百多公里的山路中，两旁树林高大挺拔茂密，路上连一辆车一个行人都没有，甭说鬼了，在封闭的车里都能听见“林涛吼，峡谷震荡”。想“唱歌”（小忙）想“跳舞”（大忙）憋急了，哪有什么洗手间啊，司机刹车，导游发令：以车为墙，男左女右！于是各找路旁排水沟“哗哗”解决了。

突然发现路上手机没了信号，我们倒没啥，两个小时到地就好了，那平日山里的居民呢？林业工人呢？遇急事咋办？为什么信号没有？问导游，答：或对讲机，或开车接力传递到信号强的地方；为什么？人少，林区经济转型，经济不发达，电信基站达不到呗！突然想起了曾经的温州大兴安岭荒友，40多年前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是怎么熬过来的？真不容易！突然又想到了望江站边的我们五分场，顶多15分钟的路程，一扒车全国可跑遍！有人说整个北大荒包括国营农场、兵团、插队、大兴安岭，就数莲江口农场五分场交通最方便，离三江平原的中心城市一一佳木斯最近，可能确实是这么回事。

漠河游的北极村风光之美恕不赘述，看下面介绍就略窥一斑：她是国家AAAAA级旅游景区，中国观测北极光最佳地点，中国“北方第一哨”所在地，也是中国最北的城镇。北极村凭借中国最北、神奇天象、极地冰雪等国内独特的资源景观，与三亚的天涯海角共列最具魅力旅游景点景区榜单前十名。北极村民风纯朴，静溢清新，乡土气息浓郁，植被和生态环境保存完好。每年夏至前后，一天24小时几乎都是白昼，午夜向北眺望，天空泛白，像傍晚又像黎明。夏至前后以及深秋朗月夜常常万里晴空，是观赏北极光的最佳时节。北极村不仅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古镇，它逐渐成了一种象征、一个坐标，每年都有很多从世界各地到这里的游客，来体会那份最北的幸福。

北极村太美了，我们去时正逢阴雨，不然真不得了。没去过的朋友，有空亲身去体验吧！

作者：杨振东

来源：兵团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