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英雄都可能只是一瞬间

《人类的群星闪耀时》

作者:(奥地利)斯蒂芬·茨威格

出版社:三联书店

所谓英雄都可能只是一瞬间

《人类的群星闪耀时——十四篇历史特写》读书分享

小兰子

作者简介

对于斯蒂芬·茨威格,大家最熟悉的莫过于他那本感人至深的小说《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这部经典小说,曾被后世以各种艺术形式无数次展现。斯蒂芬·茨威格出生于年的维也纳,年迁居英国,年获得英国国籍。年后,茨威格移居巴西度假胜地彼得罗波利斯,年,他在该地和妻子一起自尽。

茨威格早年作为一个翻译家和诗人开始其文学生涯,翻译诗作。他创作的小说和撰写的人物传记脍炙人口,在读者中的魅力经久不衰。

我对茨威格接触不多,唯看过他的《异端的权利》和《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其次就是这本《人类的群星闪耀时——十四篇历史特写》。看书名就知道,这是写历史的书。

新闻专业的人可能对新闻特写这一新闻体裁并不陌生。新闻特写是用类似电影"特写镜头"的手法来反映事实,是作者深入事件新闻现场采写的一种现场感较强、篇幅较短小精悍的新闻文体,侧重"再见"。注意,这种体裁强调用文学手法集中突出得描述某一重大事件的发生现场或某些重要和精彩的场面,生动形象地将所报道的事实再现在读者面前。

历史是昨天的新闻,新闻是明天的历史。从这个意义上说,个人觉得,斯蒂芬·茨威格的历史特写就相当于优秀的新闻特写。他不是简单地陈述一个历史事实,而是通过精彩、生动的语言来描述和展现某一个人物或某一件正在发生的事。看他的特写总有一种强烈的身临其境和代入感。

历史的生命力就在于它留给后人的教训。那些我们膜拜和遥望的传奇人物,其实和我们一样,有着世俗的追求和欲望,生死的抉择,对死亡的恐惧,失落、愤怒……这些英雄们也拜托不了贪嗔痴念的桎梏。(我只是文字的搬运工。)

第一个特写

到不朽的事业中寻找庇护

太平洋的发现(一五一三年九月二十五日)

太平洋是谁发现的?学过历史和地理的人都会认为是那位发现美洲大陆的航海家哥伦布或者实现环球旅行的航海家麦哲伦。不过,虽然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开启了欧洲航海探险的历史;虽然太平洋是麦哲伦船队命名的,但是第一个发现太平洋的欧洲人,既不是哥伦布,也不是麦哲伦,而是西班牙探险家巴尔沃亚。

与哥伦布和麦哲伦一样,这位冒险家的发现太平洋之旅纯粹是意外收获。它既不是出于对航海与探险的热爱,也不是对国王的效命,而是建立在对黄金的渴求和保命需要的前提上。他有着冒险家的聪明和果敢,也有着小人物的贪婪和畏惧,更有着殖民统治者的势力和无情嘴脸。

1

登船

15世纪,哥伦布从美洲归来,带回了大量的黄金。上至欧洲王室,下至贩夫走卒,都对黄金充满着赤裸裸的渴望。一股淘金热席卷整个欧洲,

伴随淘金热发展的是航海事业。尤其是以西班牙和葡萄牙为代表的早期殖民资本主义国家,更是热衷于航海探险,攻占新的殖民地和财富攫取地。

一时间,在大西洋,能看到无数的船只航行在广袤的海洋上。法学家恩索西的船队就是其中之一。而巴斯科·努涅斯·德·巴尔沃夫就是躲进他的船里才抵达美洲大陆的。

巴尔沃夫出身于西班牙一个小贵族家庭,他曾作为士兵远航至伊斯帕尼奥拉岛。当时的总督想把他培养成殖民地开发者。但是这位士兵管了几个月殖民地就撒手不干了,还欠了一笔股债。为了逃债,他躲进了恩索西航船的木箱里。

在发现巴尔沃亚这位偷渡者时,恩索西毫不客气地警告这位偷渡客,赶紧下船。他们打算让他在任何一个他们经过的海岛上岸,不管那岛上是否有人居住。这时,他们遇上一条坐满了人的小船,他们告诉恩索西,所谓的“黄金的卡斯蒂利亚”——圣赛瓦斯蒂安(恩索西船队原本的目的地)已不存在。

听到这个消息,船员们大惊失望,一时不知开往何处。突然,巴尔沃亚站了出来,说他曾到过一个叫达连的地方,它依傍着一条含金的河流,他们应该去这个地方建立新的定居点。

2

冒险者的成功

巴尔沃亚说动了他们。这群人听随巴尔沃亚的建议,向达连湾驶去。于是,巴尔沃亚顺利保住了性命。只是谁也没想到,不久后,这位偷渡客还篡夺了恩索西的一切权力。

在他们抵达达连后,船队开始建立自己新的殖民地。刚开始时,恩索西试图通过严格的纪律管理,让新殖民地运行有序。但这位老学究和老官僚显然不是巴尔沃亚这位冒险家的对手,巴尔沃亚很快就成了这块殖民地事实上的主人(具体手段我也不知,作者木有详细写)。恩索西为保住性命不得不逃离出走。就连国王派出的总督,巴尔沃亚也没有让他上岸。这位总督最后也葬身鱼腹。

此时,巴尔沃亚算是成了达连这块新殖民地的主人了。但他也知道,恩索西一定会逃回国向国王告状;国王也不会认为新总督的死跟自己没有干系。他的所作所为很有可能被判砍头。

但是天高皇帝远,从西班牙到美洲大陆,一来一往也需要不少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内,自己要是能干出一番大事业,赢得国王欢心,那么他就可以以功代过,免于死罪。毕竟,在那个时代,只要有业绩就足以可以辩白每一条罪状。而要让国王乃至整个王室和政府欢心,还有什么比黄金更有效?

3

寻找黄金

于是,这位冒险家踏上了寻找黄金的旅程,正是在这段旅程中,他发现了太平洋,只不过那时,他把之命名为“南海”。

巴尔沃亚通过蹂躏和抢掠的手段,侵入了土著印第安人的家园。其中一位印第安酋长为了表示诚意,把巴尔沃亚“引荐”给了当地最有势力的酋长柯马格莱。这位酋长家中的金银财宝让巴尔沃亚不胜惊讶。没等巴尔沃亚开口,主人就送给客人四千盎司(约相当于.4kg)黄金。

随后,就发生了让酋长惊愕的一幕。一群趾高气扬像神一样威严的外来人一见到黄金,身上所有的尊严都不见了,而是像一群挣脱了锁链的狗似的互相争斗着。他们拔出刀剑、攥紧拳头、高声叫喊、彼此谩骂,每个人都想多得一点黄金。

生活在天涯海角的每一个自然之子永远都会对这些文明人感到诧异。一小撮黄色的金属,在这些文明人看来,竟比他们的文明所取得的一切精神上和技术上的成就还要有价值。

最后,看不下去的酋长对他们说,没有必要为了这些没用的东西相互争吵。在这些高山背后,有一片大海,所有流入那片大海的河流都含有金属。但是到那里去是一条危险的路,因为沿途的酋长们肯定不会让大家通过。

4

发现太平洋

人生最大的幸运,莫过于在他人生中途,即在他年富力强时发现了自己的人生使命。巴尔沃亚知道,自己面临着这样的博弈:不是在断头台上悲惨地死去,就是名垂千古。

于是,这位狡黠的冒险家一边派自己的亲信回西班牙上报国王黄金事宜,以求得免罪,一边启程寻找黄金国。

他穿过巴拿马地峡、低洼地、沼泽泥潭,对抗着危险的热带丛林、赤道的灼热和蔓延的疟疾。他们攀山越岭,登上了一座山峰的顶峰。在倾斜的山后边,紧挨着郁郁葱葱的、山坡的是一大片望不到尽头、波光粼粼的耀眼大海。这,就是太平洋。

他们也因此成为第一批发现太平洋的欧洲人。就如同当时的跟随文书记载的那样,这位巴斯科·努涅斯·德·巴尔沃夫先生是第一个看到这片大海的人,是他把这一片大海指给后来者看的。

不过,吊诡的是,巴尔沃亚在寻找黄金国的一路上,对土著人极尽残忍,侵略手段惨绝人寰:他将一批缚住了手脚、失去自卫能力的俘虏让一群饥饿的狼狗咬死、撕裂、咀嚼、吞吃——以此来代替斗牛和击剑的取乐。

我们能看到,在这些西班牙占领者的性格和行为中确曾有过这样一种难以解释的复杂现象。一方面,他们以那种当时只有基督徒才有的虔诚和信仰,真心实意地、狂热地祈祷天主,另一方面,他们又会以天主的名义干下历史上最卑鄙无耻、最不人道的事。他们的勇气和不畏艰险的献身精神能够作出最壮丽的英雄业绩,但同时他们又以最无耻的方式尔虞我诈,而且在这种厚颜无耻之中又夹杂着一种特殊的荣誉感——一种令人钦佩、真正值得称赞的对自己历史使命的崇高意识。巴尔沃亚就是这样一种人。

伟大的事业已经完成。现在就要从这种英勇的冒险行动中得到实惠。这群西班牙人从土著人那里缴获或者换来一些黄金。附近的岛屿上可以找到许许多多的珍珠。当听当地酋长说“皮鲁”(秘鲁)这个拥有无穷宝藏的土地时,巴尔沃亚又萌发了征服“皮鲁”的野心。

5

冒险家之死

虽然巴尔沃亚野心勃勃地准备着自己的宏伟计划,但是命运并没有让他如愿。在巴尔沃亚寻找黄金的时候,他的老东家佩德拉里亚斯一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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