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楔子
“你听过纸人的传说吗?”激情之后,鱼妙抱着阮江问道。
阮江摇摇头,还沉浸在刚才的美妙滋味中,不懂鱼妙这个时候提这些古怪的传说做什么。
鱼妙彷佛没有察觉阮江的敷衍,自顾自说道:“在我的老家灵南古镇,有一个传说,有个漂亮的女孩子,她家是开寿衣店的,她有个很相爱的男人,可是后来这个男人负了她。她在寿衣店里扎纸人的时候,回忆往事黯然神伤,精神恍惚的时候,不小心扎破了手指,一滴血珠滴在了纸人身上,姑娘的怨气也附在了纸人身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个纸人慢慢起身,走出了寿衣店……”
鱼妙在讲述的时候,声音彷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阮江听得后背发凉,又不由好奇问道:“纸人走出寿衣店干嘛去了?”
鱼妙转过头,眼神直直的看着阮江:“它去帮姑娘复仇。”
开完一天的会,各个部门的同事鱼贯走出会议室。
“今天晚上又要加班咯!”阮江抱怨道。
主管用文件袋轻轻抽了他一下,笑骂道:“经济这么不好,有班加就不错了,没看见陈总最近也在陪我们加班吗?”
阮江抬头往总经理陈东的办公室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门关着。
阮江坐回座位,拉开抽屉,准备的东西正安安静静的躺在抽屉里,心里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
夜幕降临,加班的同事也陆陆续续的离开,阮江心不在焉的翻看着文件,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他不时抬头看看陈总的办公室,百叶窗透出温柔的光线。
终于整个办公室都只剩下阮江和陈东了,阮江听见陈东在跟谁通“好,我等你。就这样,挂了。”
阮江拉开抽屉,将东西拿出来,揣进裤兜,往陈东的办公室走去。
咚!咚!咚!阮江轻轻的敲了几下陈东办公室的门。
陈东过来打开门,看见是阮江,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项目上有点问题想请教一下陈总……”阮江回答道。
陈东觉得奇怪,按理说,阮江有问题,应该找他的主管,而不是越级来问自己。
不过陈东还是将阮江让了进来。阮江顺手关了门,将一张图纸放在陈东的办公桌上:“就是这里……”
陈总俯身去看图纸,就在他低头的那一瞬间,阮江突然抽出藏在裤兜里的锤子,猛地砸向他的颈部。
陈总闷哼一声,像一根软掉了的面条一般倒在地上。
阮江探了探他的鼻息,确信他没有呼吸之后才不慌不忙地收起图纸,将凶器装进一个牛皮文件袋,走出陈东的办公室,离开了公司。
一切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明天,谁会发现那具尸体?
公司在郊区的产业园里,产业园后面还是未开发的荒地,再往远走,就是一个水库。
阮江虽然已经在这里上了两年班,活动范围却基本都在产业园里,今晚还是头一次来这边。
杀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难的是怎么处理尸体和凶器。
月亮很白,星星的光芒全部被遮盖住了,远处的稻田里传来青蛙的叫声,在空旷的夜晚显得古怪瘆人。
阮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要到达水库得穿过一片树林,黑乎乎的树影叠起来,像是藏着看不见的恐惧。
阮江咬咬牙,小跑着进了树林。月亮钻进了云层,光线顿时暗了下来。树影消失了,更沉重的黑暗朝阮江扑了过来。
林子里像是有人在窃笑:嘻嘻。
阮江的心里一惊,朝声音的出处望去,却是一座新坟。
起风了,树开始摇晃起来,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悲切地哭泣。一张白色的纸钱悠悠地飞起来,落到了阮江的面前,躺在他的脚下。
阮江像根弹簧一般跳了起来,他退后几步,紧张地四处张望,没有人,声音也消失了,月亮重新钻出了云层,大地镀了一层白色。
阮江猛地向前冲去,气流带起了那张纸钱,跟着向前飘了过去,如影随形。
终于来到了水库边上,阮江将锤子扔进了水库的中央。除了鱼虾会发现它,人是很难发现的,就算被打鱼的人偶尔发现也会毫不在意地丢掉,谁会联想到这把锤子曾经杀死过一个人?
也许是受到锤子坠入水中的声音惊吓的缘故,虫子们的叫声已经停歇了,它们匍匐在某个暗处,盯着阮江疲惫的背影。
阮江长舒了一口气,这时,一个声音在他脚底下闷闷地响起,像是来自很深的地底下,含混不清。
“你累了吗?”
阮江像是踩到滚烫的铁砂一样惊恐地跳了起来,他低头看着脚下,什么东西都没有,再看四周,也没有。
“我在天上。”
阮江仰头看去,只见一个纸人直挺挺地飘在空中,黑乎乎的,然后它慢慢地坠落下来,慢慢地,阮江看清楚了,纸人的身体上长着和陈总一模一样的脸……
阮江拔脚就跑,身后的纸人似乎是摔倒在地上,发出“嚓嚓”的声音,又似乎在痛苦地呻吟着。
阮江不敢回头,一直向前跑,直到冲进员工宿舍,一头倒在床上……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的脚还在床上蹬着,像是停不下来的车轮。
放在床下面的锤子已经不见了,他不确定是不是被他扔进了水库,因为,他想不起来这究竟是现实还是一个梦。
阮江再没有睡着,闹钟一响,他就昏头昏脑地起了床,整个园区笼罩在稀薄的晨雾中,远近都看得不大真切。
阮江围着园区的跑道慢跑,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使他的心突然悬了起来。
他揉揉眼睛,慢慢地向那个人靠近,他慢慢地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衣服、裤子和鞋子,没错,他就是陈总。
他不是被我一锤子砸死了么?怎么可能!
难道,他没有死?又或者,他真的变成了一个纸人。
阮江仔细地盯着那人瘦弱的背影,衣服显得有点宽大,就像是套在几根棍子上一般,阮江马上联想到了梦中的那个纸人:它就是用几根棍子扎起来的。
阮江一咬牙,超过了他,偏头看了过去,没错,是陈总,他正低着头慢慢地跑,很专注,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但是阮江却分明感觉到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纸灰的味道。
阮江的腿一软,差点摔倒在跑道上,陈总却对他视而不见,径直向前跑去,重新被雾裹了起来。
坐在跑道旁的一块小石头上,却没有看见陈总再跑过来,他就像风一般消失了。
吃完早饭走进办公室,阮江已经魂不守舍了,这时,他看到陈总的脸在玻璃上一闪而过。
阮江颤抖了一下。
主管关切地问道:“你怎么啦?”
“我刚才看到陈总……”阮江紧张地说道,他怕说漏嘴,没继续往下说。
“哦。”主管四处张望,“没有啊。”
“那可能是我眼花了。”
这时,陈总的秘书走过来说道:“请大家将新方案交上来,我要去交给陈总了。”
阮江的心猛地跳了起来,他的手一抖,方案掉到了地上。幸好没有人注意他这个异常的举动,他不动声色地捡起来,交给了陈总秘书。
陈总秘书抱着厚厚一叠文件走向了陈总的办公室,她会不会发现陈总的尸体呢?
接下来是他最难熬的时候了,他期待又焦虑着,他的大脑在飞快地运转着,寻找着杀人时可能的破绽。幸好,一切都天衣无缝。
除了那个令人不安的梦和跑道上的古怪人影。
陈总秘书很快就回来了,她同时捎回来了一个消息:请阮江去陈总房间一趟。
阮江的身体霎时软了下来。
原来,陈总真的没有死。
阮江感到困惑的是:陈总明明知道昨天晚上是我敲了他一锤子,想置他于死地,可他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难道他想让这件事成为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
阮江一整天都恍恍惚惚的,像是一个有恐高症的人飘浮在高空的云彩之上,思维如同死水一般堵塞了。
吃了晚饭,同事张小强还有刘坚兵把他拉扯着往园区后面走,说是一起去水库游泳,阮江本来不想去,可后来突然想去看看自己扔在水库的锤子,也许能找到。
他想,如果能找到那把锤子,说明自己昨天晚上的经历不是一个梦,而是真实的,那么,陈总也已经不是一个活人了,而是一个纸人。
他想起了鱼妙给他讲的那个传说。
听鱼妙说,纸人怕水,沾水纸就湿了,最后会烂掉;也怕火,一烧就没了。
阮江不想让同事看出他的心事,自己在水中,也不怕他一个纸人。
三个人走在路上,说说笑笑。
张小强说:“阮江,最近和你家鱼妙怎么样呀?怎么好久没见她来公司找你了?”
刘坚兵贼笑起来:“上次鱼妙过来,陈总看她的眼神怪怪的,你们可要小心点。”
阮江不露声色地说:“她换了新工作,忙,我俩周末刚约了,好的不得了。”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到了水库,三人脱了衣服裤子,光溜溜地下了水,这比洗澡堂可舒服多了。
三人水性都很好,于是相约一起游到对岸去,然后再游回来,看谁游得快。
阮江估摸了一下昨天晚上扔锤子的路线和地点,于是挪动了一下位置,然后向对岸游去。
三人像三条大鱼在水中沉浮,阮江到了事先估算的那个位置,猛吸一口气,扎向水底。
水库没有受过污染,非常清澈,水底的鹅卵石颗颗可见,偶尔有惊慌失措的鱼从卵石上窜过去。
那把锤子静静地躺在水底,阮江将它捞了起来,然后继续向前游,到了一处长水草的地方,他又将锤子丢了下去。这样就没人会发现那把锤子了。
但是,这也说明昨晚的一切真的不是一个梦。
阮江心里一紧,差点抽筋,好在他水性不错,马上调整了过来,游到对岸时,张小强两人已经往回游了。
阮江朝对岸看了过去,一个人影鬼魅般一晃而过。
像是陈总。
阮江不敢一个人呆着,马上跟着游了过去。快到岸时,他看到陈总突然出现在水库大坝上。
微风吹来,陈总的衣服包裹着他瘦弱的身体,显得空荡荡的,发出“呼啦”的声音。
阮江马上意识到了:原来,他一直在跟着我。
陈总把他们的衣服抱了起来,他对水似乎保持着一种警惕,抱了衣服之后他往后退了几步,离水远远的,面无表情。
阮江马上想了起来──纸人非常怕水。
三人不禁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水库之前淹死过人,所以后来园区出了管理条例,禁止员工在水库里游野泳。陈总之前在公司特意叮嘱过。
在水里呆着不动,久了就感觉有点凉,张小强撑不住了,厚着脸皮说道:“陈总,我们错了,不该私自来游野泳,你把衣服还给我们吧。”
陈总摇摇头,不为所动。
刘坚兵哀求道:“陈总,求你把衣服还给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我身体有点凉了,我怕我会感冒。”
陈总冷笑了起来。
阮江觉得此时的陈总特别的冷酷,没有一丝情感,而在以前,他是一个挺和蔼的人,跟员工打成一片。
可昨天晚上自从他变成一个纸人之后他就变了,毫无疑问,纸人是没有情感的。
阮江断定哀求是没有用的,决定孤注一掷,他在水里摸起一个农民喷洒农药后废弃的瓢,舀了满满一瓢水,突然向陈总猛泼了过去。
陈总的脸色变了,惊慌失措地躲避着阮江泼来的水,竟然仰面跌了一跤,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用他们的衣服蒙住了身子,才避免沾到水。
阮江还想泼第二瓢,陈总却已经飞快地跑了。
张小强和刘坚兵看到陈总狼狈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笑过之后却发愁了,三个光溜溜的人,怎么回员工宿舍呢?
后来三人躲进树林中,直到天黑才回去,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大包。
张小强嘀咕着说:“他的心太狠了,早死早超生。”
刘坚兵说:“我看他已经死了,拿走我们衣服的只是他的尸体。”
阮江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决定晚上偷偷去陈总的宿舍看一下。
陈总在市区有自己的房子,但为了加班方便,在园区的员工宿舍也保留了一间。
晚上,等所有人都下班后,阮江偷偷摸摸地来到陈总房间外。
这一次,他带了两个打火机,两包火柴,还有一根蜡烛和一把削铅笔的小刀。
陈总房间里的灯早已经灭了,他轻推了下门,居然没锁,于是他小心地闪了进去,然后“咔哒”一声,打火机的火苗“呼”地蹿了上来,差点烧掉了他的眉毛。
房间有一股浓烈的纸灰的味道。外间没有人,床上的毯子是摊开的,微微地拱着。
阮江走近床铺,首先低头看了一下床底,这是房间里惟一能藏住人的地方。床底下只有几双鞋子,没有其他东西,然后他慢慢地掀开了那床毯子……
打火机燃烧得太久,火苗把打火轮烤得滚烫,在他掀开毯子的一刹那,他忍受不住火苗的烧灼,按着打火机的手松了开来,火光灭了,房子里陷入一片令人恐惧、窒息的黑暗中。
他觉得这不是一个巧合,在毯子下面躺着的一定是陈总,一定是那个古怪的纸人!
纸人怕火,所以它把打火机的火苗吹灭了。
阮江摸出另外一个打火机,连续“咔哒”了几下,都没有打燃,他的手颤抖得很厉害。
一个声音在房间里幽幽地响了起来:“别咔哒打火机了,我怕火。”
阮江压抑地叫出声来,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告诉你一个秘密──掀开毯子,你就能知道我是谁了。”
阮江鼓足勇气,猛地站起来掀开了毯子,借着外面幽暗的光,他看到毯子下面躺着一个花花绿绿的纸人,就跟昨天晚上见到的纸人一模一样。
“我知道你为什么杀我,我不怪你,那天晚上,我不该一时冲动,我对不起你和鱼妙。但是,我想求你一件事。”
阮江突然掉下了眼泪。
是的,那天晚上,鱼妙讲完那个纸人的传说后,突然哭着对他说,她被陈总强奸了。
阮江怒火万丈,自那一刻起,他就有了杀机,然后制定计划,但他没有对鱼妙透露半点消息,他怕连累了她。
昨天晚上等到了时机,于是他下手了。
可是,当陈总承认自己的错误的时候,他的心也开始软了。
“你说吧。”
“你听说过纸人的故事吗,有一个女孩,她失恋了……”
“我知道,是鱼妙讲的吧?”
“我开始不相信,现在我相信了,我被你杀死之后,我只有无尽的悔恨,悔恨自己曾经做错的事情,所以,我也变成了一个纸人。我不会再追究你的责任,我只要你替我保守这个秘密,这样,你杀人的事情不会暴露,而我的身份也不会被其他人知道。可以吗?”
阮江思考了片刻,答应了纸人的请求。
“你出去吧,我很累,我需要休息。”
阮江抓起掉在地上的打火机,急忙退出了房间,他没命地向宿舍跑去,一直到了床上躺下了,他的心还在剧烈地跳动。
他觉得这一切就像是一个梦。
故事本来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但不久,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这个意外,还得从城郊的一户人家说起。
就在一个月前,城郊有对夫妇的独生子小鹏,跟几个小伙伴在园区后的水库里游泳,出了意外,被淹死了。
小鹏第二天就被埋了,由于他家就在园区附近,所以他就被埋在园区后面的林子里。
小鹏被埋了几个月后的一天,一个风水先生来到了村里,路过小鹏家前,对他的父母说道:“你家黑气缭绕不散,非常不祥,”然后他掐指一算,说道,“你儿子前不久溺水身亡,而你们却太过卤莽,胡乱选了坟地,所以他的怨气一直没有消散,迟迟不肯投胎。”
小鹏的父母紧张地问道:“那该怎么办?”
“烧纸人,移坟地,我给你们选一块风水宝地,这样保证化掉你儿子的怨气,黑云变祥云。”
小鹏的父母唯唯诺诺道:“多谢先生。”于是备上三千元大礼,风水先生收了,选了一块风水宝地,择日移坟。
到了移坟的那天,先是在小鹏坟前放了一挂鞭炮,然后挖开了坟,那口未上漆的薄板棺材赫然显露,仔细一看,木板上竟有被锄头挖砸过的痕迹。
小鹏的父母觉得有些蹊跷,于是,再仔细看,这一看更是吓得不得了,连钉材的钉子都有被撬过的痕迹!
他们觉得不对劲儿,飞快地报了警,而那个风水先生,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所长唐宁和法医老陈带着同事来到了现场。
唐宁吩咐属下开了棺。
老陈向棺材里看去──棺材里有两具尸体!
上面的那具刚刚腐烂的尸体小鹏的父母完全不认识,而躺在下面的他儿子的尸体,已经严重腐烂了,散发出阵阵恶臭。
唐宁皱起了眉头,这具多出来的尸体是谁呢?
多出的尸体很快就弄清楚了身份,是园区里某公司的陈总,系被人用钝物敲击颈部死亡。
当唐宁带着下属来到某公司时,“纸人”正在办公室上班。
同事们议论纷纷:“你们会不会弄错了,陈总好好的在上班,怎么可能死了呢?”
唐宁要求纸人去派出所配合调查,纸人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坐在他办公桌后,两个警察上去推他,他死死地抓住办公桌不肯松手。
阮江这时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站了起来,说道:“我知道谁是杀害陈总的凶手。”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他,阮江说:“是我。”
纸人停止了挣扎,他顺从地跟着警察去了派出所。
在派出所里,阮江痛快地交代了全部犯罪事实,而纸人也揭开了全部谜底。
纸人其实是一个大活人,他是陈总的弟弟,叫陈西,陈总叫陈东,两人是双胞胎兄弟。
阮江杀死陈总的那天晚上,陈西也恰好来公司找陈东借钱。他在县城赌博,欠了一屁股债,想借钱做路费,然后逃之夭夭。
陈西以前也来园区找过陈总,有一天晚上,陈总不在,陈西就留在了陈总的房间里等他回来。
后来,他出去吃饭碰见鱼妙,鱼妙将他当成了自己男友的老板,很热情的跟他打招呼,一聊竟然还是老乡,陈西突然起了色心,将鱼妙骗到陈总的房间,强暴了她。
鱼妙当然无法分辨这对双胞胎兄弟,她以为是陈总强了她,于是告诉了阮江。阮江火冒三丈,冲动地杀死了陈总。
阮江离开办公室之后,跟陈总约好来借钱的陈西来了。他在办公室里看到了哥哥的尸体。
一开始他想要报警,可是,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使他放弃了报警。
他想借哥哥的身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而那个赌博成性的陈西,从此将从世界上消失。
他们是双胞胎兄弟,没有人会分辨得出来,而一个无药可救的赌徒的消失,并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也许人们都以为他为了逃避赌债跑到天涯海角去了,到时他再从外地打几个电话寄点钱到家,使父母和其他人都不起任何疑心。
而且,如果当时不是因为家里穷只能供一个人上大学,他又怎么会放弃上大学的机会,他的哥哥又怎么可能会有今天?如果当初他上了大学,也许现在他和哥哥的身份就会调过来了。
于是他背起了陈东的尸体前往园区后的小树林,他开始想在树林里挖个坑埋了,却在林中发现一座新坟。灵机一动,将哥哥的尸体藏在了这座新坟中。
他觉得整个事情惟一的破绽就是凶手,凶手不知道他的秘密,但他必须要让凶手不向其他人透露陈东被杀的消息,于是他联想到家乡灵南镇纸人的传说,他要让凶手相信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纸人。
他断定凶手一定会接受这个交易,毕竟,杀人是要偿命的。而如果既杀了人,又不用偿命,只需要保守一个秘密,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他把纸人放在毯子下,耐心地等待阮江再次找上门来,他躲在衣柜里,紧张的阮江在黑暗中并没有注意到,果然没有任何怀疑。
可人算不如天算,居然冒出来一个骗钱的风水先生,坏了他的如意算盘。
至于纸人复仇的故事,当然只是一个传说,但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做坏事的人,终究逃不过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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