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语:胡光华先生“桃花村故事”系列小说(12),描写一个叫黄友能的人,曾经在“道”上混,也进过班房等,故事曲折,扑朔迷离,有人性,能够改邪归正,最后真正的金盆洗手,做正经人。这个小说,人物个性比较复杂,然而主题好,有一定意义。社会很大,形形色色的人物都有。文学需要百花齐放,人们需要各种各样的优秀作品。用小说的形式来描写和反映,弘扬正能量,以教化人,其功用不小。有兴趣的文友,可以学习创作小说。文川山人、8、18桃花村故事《十二》“浪子回头”胡光华黄友能二十二岁的时候,突然间带了一个外地老婆和刚刚满岁的儿子回到了桃花村。他的母亲多年来第一次有了笑脸。自从黄友能的父亲十年前病逝以后,这个劣根性难驯的儿子小学没有毕业就外出混日子了。也不知道他是学了什么手艺,反正是几十天甚至几个月回家一次,母亲是软弱性格管不了不务正业的儿子。儿子虽然不学好倒也良心未泯懂得“羊羔跪乳”的孝道,时不时的给母亲带一些吃的用的以及零花钱回来。母亲教他、骂他要走正道好好学手艺谋生他没有听,总是飘忽不定行踪诡秘的在外面混。这一次黄友能不但带了老婆孩子回来,还把两间破旧的单层瓦房拆掉建起了三层楼房。他把房子装修的焕然一新,添置了新颖别致的家具,倒也着实在村里人面前风光了一回。然而好境不长。一家子在新房里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才刚不久,几个公安开着一辆警车把黄友能带走了。这一去也暂时没有回来,家里人得到了通知说是黄友能犯了偷盗罪判了五年。他母亲生存能力强,依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做农活种庄稼过日子,他老婆带着孩子到监里探望过一回,给他说捱不住酸苦要回外省的娘家去讨生活。临走的时候,老公望着老婆的泪脸哀求她不要走,等他五年后出来了有好日子过。然而,老婆咬着嘴摇着头不吭声,抱着儿子走了。他伤心欲绝,捶胸顿足也没有用。老婆到底是走了,他隔着铁窗抓不住这颗决绝的心,他深深地体会到自由的宝贵。但是,他以前所做的歹事,必须用五年的光阴来偿还。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严厉惩罚没商量。他只能在高墙的限制下学着重新做人——这五年他必须洗心革面,脱胎换骨才有机会回到正常的人生轨道上去。桃花村里人也对黄友能的事情知道了个大概。他以前不学好在外面跟着歹人在京广铁路线上做扒手讨生活,混了个“闪电手”的大名。他的两手绝活是易容术和迷离烟。在京广线上走动的时候,他可以是一个颤颤巍巍白发苍苍的老头子搭车远行,也可以是一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金发女郎和你坐在一起聊天。他有一个闭口摒气的绝技,他吸着特制香烟自己没事,周围的人却着了道迷糊不清,然后飞快的扒走钱财离去。这个“闪电手”的名号就是这么样闯出来的。这一次黄友能色财双收,带着老婆孩子回家,还盖了房子。每天傍晚喝着啤酒,吃着老婆炒的小菜,老母亲里里外外拾掇,有点累却又开心地做家务。他觉得自己心里满足了,感到这就是理想中的家庭生活。他决定归稳林泉,金盆洗手,到城里开一家超市开开心心过日子。象他这样的人,东窗事发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内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母亲依然又是一个人在家里过生活,村人们同情他母亲的境遇,有空时帮帮忙做做农活,逢年过节的时候也带一些吃的到他家里,聚一聚,说说话,帮他母亲打发孤单寂寞的日子。五年后,刑满释放回到家里的时候,黄友能象换了一个人似的。他本来油滑贼亮的脸上多了些岁月的沧桑,一双职业性飘忽不定左顾右盼的眼睛也多了些沉稳凝重的神色。五六十岁的母亲苍老了,老婆不知去向了,几回回梦中企盼的大胖儿子热炕头的希冀找不到了。他不知所措地寻寻觅觅,那种冷冷清清,凄凄惨惨的感觉使他无所适从。乡亲们陆陆续续到他家里探望,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过分责怪的意思,但那种宽容的责问黄友能是懂得的。他低着头不敢与这一些期盼的眼光对视。他心里头在盘算着以后的路要怎么走。第二天,村委会干部黄国梁,董事会黄玉飞,还有一些主事人到了黄友能家里,鼓励他今后要好好做人,有需要创业做事情村里可以给他一些经济物质上的支持。黄友能也唯唯诺诺,表示要听从乡亲们的劝告,走正道重新做人。俗话说“狡兔三窟”。黄友能犯事前在一个极稳秘的地方储了一些宝物,正好给他派上了用场。他把这些宝物走地下渠道兑了钱有三十万元之多存进了银行卡里。他计划着要把老婆孩子找到,看看她娘俩现在怎么生活?如果老婆改嫁了,就把儿子找回来,那是亲骨肉要给自己传宗接代;如果老婆没有改嫁,就求她一起回来好好过日子。有了这预存的一笔钱让老婆放心,回来是开店还是做其他的生意,都可以从头再来。转眼到了年底,四川省一个偏远的乡下,外出打工的人陆陆续续回家过年了。一个收购头发的中年妇女,这几天在附近转悠着。他是男扮女装的黄友能,他以前做扒手的时候易容化装是老本行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他的老婆刘荷这几年把儿子托付给父母亲看管,自己外出打工刚刚回来过年。黄友能打探清楚了就在老婆家里卸了妆亮了身份。他端详着老婆,经历了这几年的变化,虽然不怎么漂亮,但也不失女人应有的风韵,她那白里透红的瓜子脸上,眉头眼尾多了少许忧思的皱纹。他给老婆说了别后的情况和今后的打算。给一家人陪了许多不是,说了两天好话,才把老婆孩子带回桃花村过年。开春后,夫妻俩在城里盘了一家超市,雇了一个年轻的女营业员帮忙。儿子在附近小学念书刘荷每天接送,兼顾采购,做饭洗漱等事务,黄友能前台接待顾客收钱,一个《友能超市》红红火火挂牌开张起来了。他母亲因为不适应城里的喧嚣仍然在桃花村种一些庄稼喂一些鸡鸭过日子。如今儿子能够浪子回头也找回了老婆孩子这个家算是有了奔头。老人家心里乐开了花每日东家长西家短拉家常做家务倒也过得逍遥自在。每天晚上,黄友能打烊关了超市大门,喝几杯小酒,吃着老婆炒的几个小菜,初醉微醺的看着儿子在床上甜梦正酣,老婆系着围裙拖地擦桌子虽然累了一天脸上却泛着疲惫的微笑。不由得心里叹息生活来之不易,人生原来也有这么美好的时候。有一天,黄友能出外采购货物的时候,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在路边捶胸顿足地哭,路人们说是医院里等着钱做手术治疗。女孩子到乡下借了三万元钱回城里在车上给扒手偷了,这救命钱没了也就等于父亲少了希望。黄友能问明了情况决定管管此事,医院里照顾父亲,下午二点左右保证把钱送回她父亲的病房里,还给女孩留了电话号码作为联系。他在街上循着同道人的蛛丝马迹找到了一个小混混逼问出了他们的头头在一个酒楼里吃喝消遣。包厢里,三个“带头大哥”因为今天收入颇丰而吆五喝六的拼酒庆祝。突然间一个打扮入时的妙龄女郎打着手机推门掩了进来。从来人的手机对答中三个人大概了解到这个女郎也不太正经,她跟情郎在酒楼里幽会被老公跟踪堵住差一点被逮了现行,只好暂时躲了进来避难。三个人问明了情况当即拍胸脯担保没事,要和她交朋友救急。“大哥,等一下我的老公如果闯了进来就说是同学小聚,我叫王英,你们是……?”女郎爹声爹气地央求道。三个人叠不连声的报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重整杯盘吃喝起来。等到三个人酒醉醒来的时候,口袋里的几万元钱已经不翼而飞了,妙龄女郎也不知去向。这真的是一生驯鹰反倒被鹰啄了眼,除了被偷了的三万还多了几千元都被黄友能拿走了送回给病房里等着救命的人。原来,黄友能给三个人敬酒的时候偷偷地放进了迷药——这迷药怎么放进酒里是他的独门秘技,几个老江湖也没有发觉着了道。这可是黄友能出狱后干的第一单生意,“由你奸似鬼,吃了洗脚水。”他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算是他有生以来做的第一桩善事。有道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黄友能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却有一些“门生故旧”经常找到他,商量着做一些“道上的”活计,都被他摇头摆手的辞掉了。原来,现在人们的生活方式有了很大的改变,乘客出行都是手机刷单付钱。道上的歹人扒不到现钱逐渐“失业”了,这些人也顺应潮流改弦易辙,经常找上黄友能的门来商量做一些另辟蹊径的无本生意。桃花村贞一堂三教先生炉下有一颗千年乌木镶嵌着夜明珠的印篆,刻着《夏门律典》四字篆文。据说这颗印是三教先生林龙江羽化前传给弟子朱慧虚的。由于朱慧虚几个师弟不服宝印交他保存,在师兄弟几个拜别了师傅回家的路上争夺印篆,朱慧虚被逼无奈把印篆抛进了桃花溪。几个月后,一个桃花村人钓到了一条十多斤的鲤鱼,鱼肚里藏着这颗印篆,夜里印篆闪着毫光。村里人奉为神物,当即建了贞一堂奉祠三教先生。那颗印篆由十二个门人负责轮流看管,每个人一年。这印篆保管人没有公开,哪一年由谁家保管是个秘密。每年正月初九,贞一堂开堂布道的时候把印篆请出来盖印出符,每一户分一张符贴在大门以保全年平安。有一天,一个“道上人”找到了黄友能的店里商量着要把宝印偷走“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啦。”来人的马刀脸上闪着贪婪的神色。还有桃花村后山牯岭上藏有宝物的事情,他和黄友能较议也要去探一探。古老相传,牯岭上有一个飞凤穿牡丹的风水宝地,墓穴里藏着宝物。“牯岭东,牯岭西,羊角豖,牛脚蹄,找得到,内中必定有金牌。”这一句口诀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上山寻宝。今天,也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找黄友能商量此事。俗话说“兔子不吃锅边草。”“老鹰护七里雏鸡。”当初行走黑道的时候,黄友能就没有动桃花村及其附近的东西,现在金盆洗手了,更不能动这个歪主意,这是底线,不能碰的。黄友能谢绝了来人的“好意”。晚上店里打烊了,老婆照样给黄友能做了几个下酒菜,他慢慢的品尝着吃了半醉,孩子在床上打呼噜做着甜梦。老婆洗了澡,喷了香水,裹着睡衣坐在老公旁边,斟了一杯啤酒跟老公对饮了一下,看着老公的眼睛说:“美不美?”“美。”老公直瞪瞪看着老婆似乎突然间迷了魂。她身材苗条,瓜子脸上洋溢着性感的微笑,老公吮吸着老婆身上的幽香,嗒了口啤酒,感到喉咙里有一股火苗在上下串动着,他猛地抱着老婆要往床上压,然而老婆一把推开了他说:“这个家是你的,我是你的,你满足不了吗?”“满……怎么不满足啦,很满足,大大的满足啦。”老公醉眼朦胧的说。“满足了,你还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还不断了这条邪路?”老婆色眼迷离的问。“断,要断,断了这条路。”“这是黑道,走不得的。难道,你想着牢里的饭菜香?”“不香,苦辣辣的,稀饭加咸菜萝卜干窝窝头,还限制了自由。哪里有现在这样大胖儿子热炕头,老婆拎在口袋里要的时候拿出来鼓捣一番。”老公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一脸陶醉。“那就断了这些歪道念想,我们好好过日子吧?”“对,以前的路走不得。”老公打了一个激灵,瞬间又恢复了宁静说:“我们好好过日子吧,坐在你的身旁,现在万岁!”两个人扭熄了灯,一阵叽叽嘎嘎的声音过后,床上恢复了平静,一家子沉入了甜美的梦乡。第二天,黄友能向“道上的”人说,那个贞一堂里的印篆和牯岭上的宝物是桃花村人的东西不能动,自己是桃花村人要护着。“谁敢动这个歪心思,天涯海角我‘闪电手’也要追讨索回。”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那个筹谋着偷贞一堂印篆的“梁上君子”被黄友能拒绝了仍然贼心不死,找到了另一个“道上人”“万金油”黄金友的家里。“万金油”现在八十多岁了,行走不便“赋闲在家”,基本没有出去活动。况且,这个印篆是贞一堂的圣物动不得。“万金油”先稳住了来人,背后打电话给黄友能讨论此事。黄友能叫“万金油”不要声张,好酒好肴招待来人,晚上设局行事断了来人念想。到了晚上,更深人静时,黄友能从窗外吹进了几缕迷香,那个偷印贼失去了知觉。他把贼人背到了贞一堂内,五花大绑跪在了三教先生案前地上。天亮了,贼人才迷迷糊糊的醒了,看到自己莫名其妙的跪倒在三教先生的塑像前,吓的战战兢兢。幸好,有烧香的门人发现了把陌生人解了绑,在三教先生炉前卜了卦牌,提示来人犯了大不敬之罪,由三教先生炉下护法神明拘来谢罪。贼人在三教先生炉前三跪九叩陪罪,绝了盗印的念头,题了两百元缘金,这才屁滚尿流地逃出了桃花村。过了不久,黄友能在酒家里开了一桌酒席,请几个同道人撮了一顿。他拍着胸脯说:“我从今以后自己要脱离“道上的”生涯,这一杯薄酒,算是辞行各走各的絮不奉陪了。”从此,黄友能一家也就真正地过着安宁恬静的生活。作者简介:胡光华。籍贯福建省莆田市,退休医生。中华诗刊学会会员。福建省及莆田市诗词学会,楹联学会会员。中华诗刊多次发表作品。诗作获中华诗词第三届有奖征集佳作奖。“湄洲湾杯”全国诗词有奖征集优秀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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