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段时间,疏于整理房间,家里能安放物什的角角落落被各种杂物悄然侵占。家快成狗窝或猪窝了。为了与家畜划清界线,周末我抛开一切,决心来一次大清理。
在书架上,我翻出一封泛黄尘封的信。拆开一看,是我在学校工作时一个学生写的,表达对我离开学校的不舍与祝福。这是我仅存的一封信,值得留念,以缅怀那段彷徨又执着、苦涩又温馨的岁月。
书信是一种文化形式。书信,古称手札,又称书札、尺牍,从古走来,逐渐成为传统文化中最有温情的一部分。饱学之士或兴之所致下笔千言,如曾国藩家书挥洒自如,言约旨远;傅雷家书直抒胸意,舐犊情深;刘慵家书风趣幽默,循循善诱,极具丰富的历史文化价值;稍通文字的黎民百姓也能写出家长里短,父慈子孝。倘若缺了传统书信,犹如抽去了灵动的历史记忆。
电影《那山、那人、那狗》中深山父子邮递员在途中歇脚第一次同父亲跋山涉水为山里的乡亲们送信,儿子一脸茫然不解的注视着父亲喝水虽然年轻、稚嫩,也难掩刘烨的帅气书信是一种沟通桥梁。书信曾是人们沟通交流的主要方式,动荡年月,邮驿中断,杜甫的“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的喟叹时隔千年读来依然令人动容;“马上相逢无笔纸,凭君传语报平安”壮志未酬的岑参奔赴西域,意欲建功沙场的豪情交织着对长安家人牵肠挂肚的柔情;“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诉说着宋之问流放岭南,与家人音信隔绝的孤孑与苦闷。鱼传尺素串联起茫茫大漠与烟雨江南,鸿雁传书见证着多少恋人之间的死生契阔,小小书信,支言片语道尽天下慈母对天涯儿女的无限牵挂。正如刘烨主演的电影《那山,那人,那狗》,子承父业,青涩的小伙背着一篾筐信件跋山涉水,风雨无阻,用双脚趟出一条通往三湘四水的信息之路。
书信是一种情感寄托。在移动通信飞入寻常百姓家的今天,书信的岁月恍如隔世,但也只是过去十多年。曾经,很难想象一个人长久不提笔写信也收不到信的孤独苦闷。孩提时代,每次远远地捕捉到乡邮员骑车进村口的身影,心里都会默念着应该有父亲的来信或邮汇,以至乡邮员走到家门口,都不敢开口询问,乡邮员一句:“没你家的”常让我怅然若失。也记得我们仨围坐在昏黄暗淡的洋油灯下,给在异地他乡谋生的父亲写家信的情形;学生时代,与好友时有书信往来,“见字如面”“常来信”寥寥几字,脉脉含情,它是驱散心中阴霾的四月微风,是故乡仲春时节的烂漫山花。
书信再难见,也许哪一天我们又会在意外之余收到一封
书写虽不特别美观,却也规范的字眼“你好!”能否戳中我们的泪腺曾经,书信很慢,慢到地老天荒;等待很长,长到天涯海角,但感情纯粹又炽烈,简单又快乐。
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