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程一帆
闲暇在家，随便拿起一片CD放起音乐，几首过后，焂忽间萦绕起耳熟能详的经典歌曲《小草》：“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从不寂寞，从不烦恼，你看我的伙伴遍及天涯海角……”这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后那场歌剧《芳草心》的主题歌，柔美的小调式，给人一种清新、优美、质朴、清丽的感觉，温馨、平和的音乐，既优美又舒缓，惟妙惟肖地表现了小草乐观豁达的形象，自然亲切，不禁令人想像起司空见惯的牛筋草：这种遍及天涯海角的野草，虽是细针密缕的长相，却是海阔天空的一个秉性。
牛筋草很习常，不需要呵护和关照，无论是肥沃还是贫瘠的土地，不管是马路上的石头缝里还是屋檐下的泥尘间，只要有一丁点沙土就落地生根，葳蕤生长。不论人们待见与不待见，最大的特质就是强韧，而且再生能力特别强，只要有根在，很快又郁郁葱葱地生发起来。她匍匐在地，很少单株存在，只要落地生根，就会迅速繁殖起来，根系十分发达，柔韧的根茎牢牢抓紧土地，人们想要撼动她的整株，实属不易，用最大的力气也除不掉她，除非用铲子铲，要不然只能揪断她的叶子，或者一屁股蹲倒在地上，无计可施。即使用脚踩，用车压，都弄不死她，因此，又有别名路边草、踩不死、蹲倒驴等。也就是说，即使用驴拉，也拉她不动，只能蹲倒了驴。
牛筋草的顽强与不易征服，人们还真拿它没办法，恨它恨得牙根痒痒又无计可施。其实，她是一种有益于人类的传统中草药，据《中华草本》《草药手册》《百草镜》记载，牛筋草味甘、淡，性平，入肝经，具有清热解毒、祛风利湿、散瘀止血、活血益气作用，虽身价卑微但可防病治病，自古有防疫、抗瘟病时毒的奇效，是廉价的药草。人在高烧或者抽筋时，用牛筋草熬水喝，特别好的功效，堪比一些抗生素。因此，牛筋草又有一个非常雅致的名字，叫做“千金草”。
一株牛筋草的绿，无法引起人们的注意，非得一小堆扎堆在一起，才显眼。无论如何显眼，只是很平凡的小草。不过，在艺术家的眼里，尽管不如玫瑰那样香艳诱人，不如青莲那样洁白无瑕，不如青竹那样刚直不阿，她那平凡的绿，却显得非同一般。寂寥的老屋是破旧而凋敝的，不堪久居的老屋，墙上还留有窗户的的方框，方框里的窗页已经烂得不成样子，方框的墙角已经有牛筋草从青苔的缝隙里长出来了。老屋的下方，昔日的青石台阶早已被牛筋草覆盖，它具有极为强大的生命力，只要有一小截，就能在阳光雨露里长成一大片，似乎见风就长，见水就长，先是在屋外，然后慢慢地靠拢，见缝插针的生长起来，茎杆倾斜，叶鞘松弛，小穗给人一种小巧可爱的感觉。老屋以一种宽容的情怀，接纳这么一群新绿，他们彼此相濡以沫，互亲互近。在艺术家的眼里，牛筋草入庭院，并不需要铲除，这不是老屋的荒芜，而是另一种繁衍，带来生态的趋好，自然和谐，点缀了古旧空间的温馨和浪漫。
没人在乎的牛筋草，小河边、道路旁、操场上、公园里，有人没人的地方，都有她生机盎然的身姿。只要受到雨露和阳光的恩泽，细小的生命蓬勃向上，柔弱的身躯坚韧顽强，始终在沉默中无私奉献，平凡的岁月永不放弃。与其他小草相比，牛筋草更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和旺盛的繁殖力。她用顽强的精神证明了自己的存在，用不屈的形象映入了人们的眼帘，努力调和着自然界的颜色，将大地点缀得生机勃勃。正如白居易在《赋得古原草送别》一诗中所赋的，“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遍及天涯海角的牛筋草，顽强的生命力让人叹服，不屈不饶的性格让人钦佩，渴望生命的毅力让人感慨，绿沁遍野的磅礴气势令人动容。
简历：程一帆，年在汕头一中高中毕业，年7月29日赴广州军区生产建设兵团六师一团七连，即澄迈县红岗农场。退休前在汕头经济特区报社汕头特区晚报任记者，目前仍然是汕头作家协会会员，广东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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